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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做好白蓮花5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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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清瀾的時候,心裏頓時有了底,臉上的表情也微微緩和。

“您知道了。”沈寧說道。

“沒想到剛讓你走,你又這麽快的回來了,早知道就應該讓你多待會,免得多跑這麽一趟。”趙純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竟還有閑心笑著對著沈寧調侃。

知道這是十萬火急的事情,但沈寧更知道趙純的性格,他並沒有其他多餘的話和動作,只是恭順地說了一句:“勞煩您了。”

“啊,我知道了。”趙純笑著說道,一副漫不經心地樣子,“不過,這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沈寧猛然擡起頭,雙眼瞪大,他看著趙純的目光充滿著驚疑,“您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們之前是怎麽想到,無非是人類已經夠少了,雖然有能力去對抗喪屍,但不想犧牲更多的人。因此,這麽多年你們一直在依靠著我。但是呢,你應該沒有忘記之前的交易吧。”趙純輕飄飄地說出的這句話,卻讓沈寧冷汗直冒。

難道,他是在懷疑我們!

這個想法讓他肩膀緊繃著,呼吸略帶急促,即使這樣,他知道自己現在需要冷靜的解釋:“我們並非有欺瞞的意思、”

“我知道。”趙純微笑著打斷著他的話,“雖然有些人會因為我給你們的庇護從而希望我能夠永遠的留下,就像是之前對於西城城主那樣的期待一樣。更何況我並非西城城主那樣,給了你們庇護,也沒有限制你們。但是,我知道你這種人從來都不會將所有的期待都寄予別人身上。對於交易,你肯定會好好達成的。這也是我能夠容忍你們三個月沒有找到異能者的原因。”

說道這裏,趙純頓了一下,“想必你還沒有忘記我們之前所說的吧。既然是游戲,那麽也是有結束游戲的時候。”

沈寧略帶遲疑地說道:“您是說……”

趙純瞟了一眼正在嘩啦啦開始翻起來的手冊,手冊徑直到了某一頁,【任務:殺死所有玩家】這一幾個墨字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個任務。

——【任務:殺死喪屍王】

“啊,已經到了游戲結束的時候了。”趙純對著沈寧微笑著說道。他看著沈寧說出這句話,卻又莫名地讓人覺得他在透過沈寧,好像對著虛空的某處說下這句話。

“你要一個人去?”清瀾忍不住皺了皺眉。

“畢竟這是對我的考驗啊。”趙純頗為輕松的笑道,看著清瀾眉宇間化不開的結,他伸手點了點他的眉心,“放心,我會回來的。”

清瀾手指緊攥著,沒有說話。

“只是一瞬而已~”趙純安撫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過身。

身後是百萬的屍群,被喪屍眾星拱月的一個喪屍遙遙地望著聯邦的方向。腐爛的臉頰隱隱可以看到白色的骨頭,他就這麽執著地看著那個方向,渾濁的瞳孔有什麽深沈的情緒翻滾著,然後慢慢沈澱下來。

直至他遙遙地看到某一個身影,這個喪屍臉上露出一個僵硬地獰笑。

終於來了!

即使他變成這種鬼樣子,他依舊忘不了刻在骨髓之中的仇恨!

他要報仇!他要給淺淺報仇!

“你來了!”看著懸浮在半空中的趙純,冬至‘桀桀’地笑道。

看到他的樣子,趙純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原來是你,我是說怎麽也找不到最後一人呢。”

“是不是很後悔當初沒有殺了我?!”冬至笑得一臉猙獰。

“螻蟻而已。”趙純溫和地笑著,眼中卻沒有半點溫度,甚至是有些厭惡,“居然變成這種鬼樣子。”

“鬼樣子?!”冬至仰著頭誇張地笑了起來,“就算是這個樣子,我也只需要報仇就夠了。”說著,他身體微微弓起,便有什麽東西從他背後掙脫著。片刻之後,竟是一對骨翼在他身後展開。

只是一眼,趙純就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了。他瞇了瞇眼,“這是……”

“某個家夥身上的吧。”冬至無所謂地說道,“不過現在是屬於我的了,我將它移植過來了。”

“看來你還是做了很多功課啊。”趙純感嘆道。

“當然,這一切都是為了打倒你啊!”冬至閃扇動了身後的翅膀飛速的朝著趙純襲來。

瞇了瞇眼睛,趙純一個閃現,躲過冬至的攻擊。隨後,他毫不猶豫地在半空中畫出了一道符篆,流光閃過,一道雷就直直地劈向了冬至。然而,冬至卻輕輕松松地躲了過去。

在此之前,趙純便以為這不過是場再簡單不過的戰役,但跟冬至打起來的時候,他卻沒有了這種想法。

一串串符篆從他手下繪過,然後滑向某個方向,趙純手裏不停地掐著法訣,直至讓大陣形成。倏然間,天地間天光乍現,亮得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緊接著,數萬劍影閃現,然後交織著絞殺起來。這劍氣的殘影幾乎便如同蛛網一般,密密麻麻的。

數分鐘過去了,本應該被絞殺成碎片的冬至卻依舊安然無恙,他甚至只是受了點皮肉傷罷了。

心裏一緊,趙純一刻不停地繼續開始結陣。

底下是因為趙純的各種範圍攻擊而引起的各種慘狀,而與他打鬥的男人最嚴重的也只是斷了一只手罷了。他們這場打鬥卻好像成了躲貓貓一樣了,四處亂竄,彼此也奈何不了誰。

不妙啊。趙純瞇了瞇眼,他身上本無靈力,現在的靈力全耐之前清瀾所給的法器,讓他與清瀾的靈氣系接起來。而眼前這人明顯是知道了什麽,攻擊的頻率和角度明顯是有目的的。

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大概就是現在這種情況。

就在這種雙方都僵持不下的局面,趙純突然聽到一陣劈啪的聲音響起。

呼吸不由一窒,趙純愕然地發現清瀾所給的法器已經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他繪制的陣法和符篆太多了,使用這個法器的頻率太頻繁了,以至於這個法器已經耗不住他需要的靈氣了。

不知怎麽能知道這件事的冬至猖狂地笑了起來:“哈哈,看來你依賴著的東西不行了啊!瞧瞧,要是沒有外物的幫助,你什麽都不是。”

“螻蟻?”冬至冷冷地看向趙純,“我看,你現在才是螻蟻吧!”

隨著,冬至的這句話,趙純的法器徹底的破碎了。一直在體內游走的靈氣倏然潰散,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開始下墜起來。

☆、106|5.29

他的身體在下墜,無法控制的下墜。下面是繁多的喪屍,若是他落入其中怕是片刻就會被撕成碎片。

單是簡單地殺死他無法解除心中的憤恨,他要看著趙純痛苦的死去。此刻的冬至大抵是這麽想的吧。因此,他只是冷眼看著趙純,沒有任何動作。

聽說人死的時候會出現走馬燈,生前留戀地會在一瞬間出現。那些脩久的記憶會在一瞬間出現,如今趙純好像就是這種狀況。

說來可笑,他光是死就經歷過七八回,如今的走馬燈倒是有些新奇。

也許是留戀著什麽吧。

趙純漫無邊際地想道,他想到走的時候他對清瀾說的那句話。

——我會回來的。

驀然的,他心裏一睹,莫名的想起最後清瀾看自己的眼神。

他聽從他的話留在原地等他,眼中深埋著不安和痛苦。那個人曾經一次次看著自己死去,卻無能為力。而這一次他能夠做到,卻又被他擋住了。

難道這一次,你又想讓他就那麽聽到你的死訊,傷心欲絕,再去一遍一遍的去尋找你麽?

心裏有這麽一個聲音反問道,趙純呼吸一窒,手指驀然攥緊。

他不想。這一次,他不想這個樣子了。

——在這個世界,一切都是由0和1組成的。

不知為何,他突然回想起*曾經對他說的一句話。

那個時候,他們還不在這樣的世界,*笑著指著電腦對著他說道。

——“你需要的是,去看破它,然後進行更改。”

趙純驀然瞪大雙眼。

頗為無趣地看著趙純下墜,冬至扯了扯腐爛的嘴角,眼中充滿著惡意:“就是這樣,懦弱的,沒有掙紮就這麽死去吧。”

怎麽可能。

內心這麽反駁道,趙純的嘴角緩緩揚起一個弧度。隨後,他閉上眼睛。

【這是考驗。】

心中突然出現一個聲音,它靜靜地說出這句話,微不可聞。若非趙純閉眼冥想,幾乎無法捕捉到這句話。

是啊,這是考驗。

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對自己的考驗,手冊一步步引導著自己去捕捉到真相。

這是最後一步了麽……

心臟一下一下地跳動著,鼓動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

他閉著雙眼,眼前只有一片漆黑。

看到它……

看到它看到它看到它看到它看到它看到它看到它看到它看到它看到它看到它……

恍若催眠一樣的聲音不停地在耳邊回蕩著,然後面前的一片黑暗好像出現了什麽。那本來是如螢火一般的光點,然後離自己越來越近。

0和1組成的一連串代碼赫然映入眼簾,瘋了一般的向上翻滾刷屏。

他要捕捉到屬於自己的那一串代碼。他必須得捕捉到屬於自己的代碼!

下一瞬,他的神識直接將將某處定位。

他並不是*那樣的碼農,並不了解這些代碼的意思。

但,那又怎麽樣呢?

他只需要命令就夠了。

作為一個喪屍,冬至是不需要呼吸的,但莫名的他卻感到那腐爛的心臟像是被什麽捉住了一般,讓他驀然呼吸一窒。

心裏不得安寧,好像有什麽不祥的預感。

不可能!

他緊緊地盯著那個下墜的人,心裏充滿著驚悸。那個人依舊緊閉著雙眼,身體與那群喪屍的距離只剩下三米。

不可能逆轉的!

冬至心裏一遍一遍地對著自己說道,但心中的忐忑驅使著他攻了過去。

自己的身體在下墜,甚至有腐爛的手伸向自己。趙純倏然睜開眼睛。

清脆的一聲拍手聲驀然響起,在這個喪屍嘶吼著的地方格外的清晰。平地裏一陣風氣,風眼是趙純做站在的位置,他周圍的喪屍被卷著飄向外圍。

此刻,他周圍兩米的位置竟是無一物能夠近身。趙純就這麽站在原地,雙手合十,微風輕輕地揚起他的黑發。他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向他而來的冬至,嘴角溫和的弧度襯著他的容顏越發的柔和,便如那溫玉雕琢而成,他眉宇舒展,無一褶皺,眼中卻似帶著慈悲,恰如那寺中古佛一般。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冬至嘶吼道,眼中是化不開的憎恨,襯著他腐爛的身軀,便如同惡鬼一般。

若這是一幅畫,那便是一幅佛陀降魔畫。可惜,趙純不是佛,冬至不是魔。

這本來就是一場游戲,一場已趙純為中心,早就定下結局的游戲。

一百零八顆紅珠倏然亮起,圍繞在趙純周圍,點點殷紅,便如同血珠一般。趙純就那麽輕描淡寫地揚了揚手,如同彈去衣袖上的灰塵一般的動,所有的紅珠一齊向冬至,瞬間冬至的身軀便蕩然無存。

這並不是結束,僅僅只是開始而已。

趙純十分清楚這點,果然下一秒,他就直接消失在這裏了。

再次出現不是在主空間,而是在一個一片純白的地方。他坐在一個椅子上,像是等待著什麽人一般。

隨後,他周圍有什麽東西拔地而起。依舊是白色,然後出現如同高臺一般的東西將他包圍著,如同高聳的圍墻一般。緊接著,那高聳的‘圍墻’出現了八個人。他們背光而坐,也許是那‘圍墻’太高,讓人看不清楚他們的面容和表情。但莫名的,這八個人卻讓人覺得他們的臉上肯定是接近冷酷一般的金屬制表情。

這樣的情形不覺讓人聯想到審判之類的事情,這讓趙純忍不住輕笑起來。

“你在笑什麽?”突然,一個威嚴的男聲響起。

“這個呀。”趙純眨了眨眼,輕描淡寫地說道,“只是突然聯想到審判而已。”

“審判?”另外一個聲音重覆了這個詞,他頓了一下又說道,“你可以這麽認為。”

“那麽,開始吧。”一個不帶任何情緒地女聲突然說出這句話,緊接著,他們的身形開始移動起來,並且越來越快。

物體移動的時候,人的視線也會忍不住隨著物體而移動,瞳孔的移動以及因為距離的遠近而造成的縮放,時間一長便會讓人感到眩暈進而造成心理上的壓迫性。

趙純唇角微勾,臉上是習慣性的讓人感覺到舒服的溫柔的笑容,他只是著前方,脊背因為長時間的良好教養而挺得直直的。此刻的他,仿佛一點都不受眼前的一切所影響一般,他看著前方,就像是看到只是在尋常不過的風景一般。

“你是誰?”

“趙純。”

“你的手冊?”

“渣手冊。”

……

那八個人不停地向著趙純聽出問題,趙純始終都掛著那副溫柔的笑容,有條不絮的回答著。

“你知道這是什麽世界麽?”

“虛擬網絡世界。”

趙純這個回答就像是觸碰到某個按鍵一般,那八個人迅速停了下來。趙純只覺得那一瞬間,那八人的目光變得尖銳起來。

“你是如何知道這一點的。”

“不是你們告訴我的麽?”趙純笑著反問道。

“請說明!”八個人一齊說道。

“這個啊,”趙純將右腿疊在左腿上,雙手交叉安穩的放在腿上,“那就得從最初的世界開始說起了。”

“第一個世界,沒有‘劇本’、秦遠的存在以及那個世界的世界觀,應該是在測試我的能力吧,檢測我到底適不適合渣手冊。索性,後來誤打誤撞的完成任務了。”

“隨後,莊嚴的出現是為了引起我對於渣手冊的註意。而白臻的出現則是為了讓我覺悟,並在去第五個世界——那個網游的世界。”

“在那個世界我就很疑惑,全息網游的形式以及一模一樣的手冊,這兩種東西本來就會讓人聯想到什麽。後來喬治的出現,更是讓我覺得不像是巧合,就像是有著什麽故意引導著我去察覺到世界的真相。”

“那麽,最後秦遠再次的出現就絕對不是偶然了吧。‘玩家’這個詞的確是意味深長,就好像是在告訴我,‘這個世界並不是真實的,這只是一個游戲,而你,僅僅只是劇情一種的一個npc而已’。”

“從頭到尾,你們都沒有去隱藏著什麽,明擺著讓我去尋找真相。這不得不讓我懷疑這個你們的目的。特別是莊嚴之前所說的一句話。”

說道這裏,趙純頓了一下,他仰起頭對著臺上那八個人笑了笑:“他說‘渣手冊的擁有者從來都只會是一人,因此之前的手冊擁有者再也沒有回到過主空間’。那麽,值得考究的是那些擁有者到底去了哪裏呢?”

他這句話是疑惑的語氣,就好像是詢問著臺上之人一般。但莫名的,看到他的笑容,只讓人覺得這人其實什麽都知道的感覺。這隨意的一問,比起是困惑的疑問來說,更像是對於他的猜想提供更加篤定的證據而已。

臺上之人沈默了,隨後一個聲音響起。他並沒有回答趙純之前的疑問,只是對著趙純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你認為,清瀾是什麽?”

☆、107|5.29

沒想到突然被問這個問題,趙純楞住了,但馬上的,他反應到這個問題。

清瀾,是什麽?不是清瀾對於他來說算什麽……

那麽,清瀾到底是什麽身份呢?即使,這個游戲之中的任何都在強調著清瀾好像是npc而已,但是,真的是麽?

就在趙純怔楞間,那聲音重覆說道:“你覺得清瀾是什麽?”

垂下雙眼,趙純嘆了口氣:“你們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答案,按照你們的想法,然後說出他只是一個npc而已麽?”

“難道不是麽?”臺上之人反問道。

趙純沒有回答這句,用著呢喃一般的語氣說道:“你們覺得這個世上有一個人會毫無目的的對另外一個人好麽?”他看著前方,眼中卻似沒有任何人,這句話不像是是在詢問臺上之人,倒像是自問一般。果然,下一秒他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啊,從來都不相信的。”趙純擡眼望向上面,微笑著說道。

“……”臺上之人沈默了,隨後,有一人問道,“你認為清瀾是有目的的?”

趙純笑了笑,說道:“也許吧。”

“其實一直令我困惑的一件事就是,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我便一直想起過去。”趙純的眼神有些縹緲,像是在回想著什麽似的,“是的啊,就連頻率也越來越多。按理說,我從來都不在乎這些的。”

“隨後,就是那個世界。”像是想起什麽,趙純又說道,“秦遠的出現我以為那個世界只是讓我意識到主空間是什麽的存在,但隱隱約約又感覺到並不是這樣的。那個世界的人和我的過去太像了,但又是截然不同的命運走向。偶爾我會懷疑一下我的記憶,既然你們有這麽強大的力量,那麽當初我進入主空間的時候,你們又是否更改了我的記憶呢?特別是在主空間,我又有說不出來的熟悉感。我記憶之中本不應該那麽熟悉那樣的高科技的生活……”

趙純那一句句恍若游魂一般縹緲的話不由讓臺上之人有些吃驚,他們有人眼中是難以掩飾的驚訝。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些,趙純又笑了笑,“好像猜對了什麽啊。”

“於是,你們還是堅持這種審判麽?”趙純問道。

這句話讓臺上之人頓了一下,隨後他們開始小聲地交談起來。趙純就這麽微笑著等待他們議論的結果。

時間就這麽慢慢地過去了,趙純也不知道他們討論了多場時間,這樣無趣地等待不由得讓趙純微微走神起來。

不知道是誰的輕咳聲,讓趙純回過神來。

“趙純,你還記得那個少年麽?那個殺死你,然後讓你擁有了渣手冊的少年。”臺上之人問道。

趙純皺了皺眉,似是微微思索,片刻之後他眉宇舒展開來:“是他啊。”他心裏隱隱有了一個預感。

“便如同你所想的,這個世界你可以理解為全息游戲一般的世界。但是,你並不是如同開頭一般是被少年殺死而來到這個世界的,你在現實並沒有死,死的是那個少年。”

“這樣啊。”趙純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似是諷刺,又似是其他,“所以我來這個世界是為了贖罪咯?”

“並不只是這樣的。”臺上之人一齊說道,“只是為了‘治’好你而已。”

嘴角彎起一抹諷刺,趙純刺了一句:“說得好像我病得不輕一樣。”

沒有理會趙純話語之中的諷刺,臺上之人依舊是機械一般的聲音稱述道:“你的記憶其實沒有很大的變化,我們僅僅只是稍微調整了一下你最後的記憶而已。但考慮到你的智商,為了避免你直接猜到這個世界的秘密,我們將你意識之中的時代感稍微模糊了一下。”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那麽你們也可以把我的記憶恢覆過來了吧。”趙純的神色微沈,畢竟對於誰來說,發現自己的記憶被更改了都會不爽的吧。

“如你所願。”

隨著這句話落下,趙純只覺得一大堆畫面突然湧進自己的腦海之中。這讓他覺得周圍的空氣向自己擠來,沖擊得他頭腦有些昏沈,趙純只得抓住椅子的扶手支撐住自己。

就如同撥開迷霧一般,心存的疑慮以及那些他覺得不對勁的,一瞬間就被解開了。在這個世界的一幕幕突然出現在自己腦海之中,他突然就明白了一切。

他臉上的溫和如同撕下的面具一般,一瞬間蕩然無存,只剩下令人心寒的冷漠:“那個人的自殺與我何幹。”

“他本來不用死的,只是因為你的一句話。”

“那又如何。”趙純滿眼的冷漠,他想起那一天,那個少年站在大樓之上,用著自殺去威脅自己,嗤笑一聲,“命是他自己的,想用死亡去挾持我的感情,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若是普通人,不會像你一樣無動於衷。”

“所以,這就是你們判定我需要治療的理由?”趙純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不,在考慮到你對社會的威脅性,主腦判定你的罪,需要去治療你。”臺上之人說道,“趙純,你就明明就如同□□一般,卻依舊不停地有人甘之如飴的去飲你這杯□□。按照31世紀的《犯/罪法》,懲罰你這種罪/犯是毫無意義的,只能用治療讓你們成為一個良好公民。”

“我不懂,既然你們需要讓我變成良好公民,那為什麽不一開始去改造我,居然讓我繼續去做一個‘渣’?”

“我們嘗試過,但是你在那個世界任務失敗了。”臺上之人冷靜地陳述道。

聽到這個答案,趙純一楞。他想到了第四個世界。

“於是,我們更加堅定了用不好的結局去引導你這個方案。”

“應該不止這些吧。”趙純垂下眼瞼淡淡說道,“清瀾的存在也是最重要的一環吧。”

“可以這麽說。”似乎為了照顧趙純的情緒,臺上之人頓了一下,斟酌了一下言辭,“清瀾,他是你的主治醫生。”

“這樣啊。”趙純靜靜的說道,他便是連眼神也沒閃爍一下,就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臺上之人問道。

“是的。”趙純只是說出了這兩個字,一副明顯不願多說的樣子。

看到他這個反應,臺上的八人又小聲地討論了一番,然後又由一人說道:“根據你的過去,我們判定你是由於童年創傷而造成的感情上的缺失。因而,我們在第一個世界對你進行簡單地試探之後,設計出了對於你的治療方案。”

“所以結果呢?”趙純動了動眼睛,依舊是一副平靜的樣子。

“根據你在最後一個世界的表現,我們的判定是你已經治療成功,可以從虛擬的世界脫離回到現實世界。”八人一齊說道。

趙純笑了笑,然後說道:“恕我冒昧,我能問一下是什麽讓你們判定出這個結果。”

“你在最後一個世界的反應,若是你強硬選擇毀滅世界或者喪屍那一方,我們都會判定你對於社會的威脅性未消失,然後繼續進行治療。”

“所以說你們良好公民的指標只是站在人類那一方?”

“按照31世紀多物種的情況,立場始終是人類的確是最重要的指標。但前提是你能來到那個世界,進行最後的測試。”

“原來如此。”趙純垂下眼,讓人分辨不出他的表情。

“下面是對您進行宣判,”八人一齊說道,聲音嚴肅而莊重,“鑒於趙純在虛擬世界的表現以及在最後的測試中完成任務,我們認為趙純已經治療成功,特此宣判返回現實。”

這句話落下,趙純眼前一黑,驀然就沒了意識。

當趙純恢覆意識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營養艙之中,面前是透明的玻璃,玻璃之外是一個冷冰冰地實驗室。

玻璃蓋緩緩的打開,趙純緩緩撐起身體扶著側邊,走出營養艙。也許是因為身體太久沒有活動,他出來的時候身體一軟,險些摔倒。

不過,他很快就被一個人給扶住了。溫軟的身體帶著熟悉的氣息一度讓趙純有些恍惚,不過他馬上回過神來。

側頭看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人,趙純嘴角是習慣性的溫和笑容:“麻煩你了。”

那溫和笑容的後面是如溝壑一般的疏離,清瀾不覺呼吸一窒,他下意識地說道:“對不起。”

趙純眨了眨眼睛,笑道:“你有什麽對不起我的。”

清瀾一堵,心下只覺莫名的躁意。

“麻煩你叫個車,送我回去。”

耳邊出現趙純的這句話,清瀾下意識地回答道:“我開車送你吧。”說完這句他又看向趙純,似乎是害怕他拒絕。索性,趙純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頓時清瀾心裏默默地舒了口氣。

磁浮的車靜靜地在城市上空開著,車內安靜極了,誰都沒有說話。清瀾瞅了瞅趙純一眼,卻見他閉目靠在椅背上,一副疲倦的樣子。看著他這幅樣子,清瀾只得將話咽了下去。

很快的,趙純他回到了家。禮貌性的與清瀾道別,趙純直接回到自己家裏,讓自己平躺在床上。

閉著眼,他莫名地想道在他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不知是誰問的他的一句話。

——“既然不相信會有人沒有目的的對著另外一個人好,那你為什麽會接受清瀾?”

為什麽?

腦海之中莫名的浮現出清瀾的身影,趙純微微失神。

抗拒不了吧。那樣的人,如果全心全意對著你好,任是誰也抗拒不了吧,就連被稱為□□的他一樣。

溫度這種東西,只要沾染上一點點,你就會戒不了。

更何況……

他不由的想起深藏在記憶之中的一個畫面,那是最初他看到清瀾的一個畫面,早在很早之前。

——被譽為天才的機械師……

這樣的人卻成為他一個‘罪/犯’醫生?

嘴角無意識地勾出一個耐人尋味的弧度,隨後他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緩緩睜開眼睛。

墨黑的瞳孔帶著一絲無奈,他緩緩起身然後走到門口,打開了門,果然見到那個人還在門口站著,像是等待著什麽。

那人看著自己眼神倏然就亮了起來。

“我不開門你就一直在這裏等著?”趙純略帶無奈地說道。

清瀾眼神黯了黯,聲音竟是帶著一點局促:“剛才我看到你一副很累的樣子。”

一瞬間,趙純只覺得心裏五味繁雜,他緩緩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進來吧。”

☆、108|5.29

是什麽?

趙純擡眼望向臺上之人,眉宇皆是波瀾不驚:“這種問題,你們不是早就有了答案了麽。”

臺上之人也就此多做糾結,反倒是爽利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他只是一個npc而已。按照你們的說法,就是次空間的土著。”

“他只是一團沒有思維的數據,本來應該按照之前的設定進行劇情。但是,”

“但是,他卻因我而發生改變。”趙純接過臺上之人的話,靜靜地說道。

“在你經歷的第五個世界,也就是那個全息網游的世界,他本來不會存在的,但不知為何依舊出現在你所在的世界。於是,我們借著維護系統的時機將他驅逐出去,並修改了他的系統。令人費解的是,他在後來的世界竟然強行回想起一切,並沖破了我們的禁錮,利用主角強行將兩個世界合並在一起。這種行為已經超出了一個智能npc的範疇了。”

平靜地聽著臺上之人說完,趙純問道:“你們告訴我這些有什麽目的?”

臺上之人頓了一下,竟是提起了之前趙純所問的問題:“你之前問我們,渣手冊的擁有者為什麽從來都只會是一人,那些手冊擁有者為什麽再也沒有回到過主空間,現在我們可以告訴你。”

趙純挑了挑眉,伸了伸手,做了一個請說的手勢。

“因為他們成為了管理者。”臺上之人嚴肅地說道,“主空間控制者次空間,光腦控制著主空間,但是光腦並不是萬能的,所以需要人類去管理光腦。然而,很多人類會被感情所驅使著,這樣的人並不適合成為管理者,因此,渣手冊便是挑選管理者的存在了。”

聽到這種回答,趙純忍不住嗤笑一聲:“一個人渣成為游戲的管理者?未免也太可笑了。”

“不。”臺上之人反駁道,“當一個人太過於理性,感情淡薄,那麽他在某些方面必會被人冠名為人渣,但你不可否認這種所謂的‘人渣’會在某些方面極為出色,這便是渣手冊選人的基準。我們不需要正義感道德觀極強的英雄,只需要一個理智為上的管理者。”

“所以你們才會一直引導我發現這個世界的真實,並以最後作為測試,測試我到底是否能夠成為管理者,甚至連*對我所說的那句話也一同算計了進去。”趙純忍不住冷笑著說道。

“是的。”

“唯一在你們意料之外的就是清瀾的存在了。”趙純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之前不管是冷笑也好淡然也罷,他的態度裏始終透露出一種無所謂,但說到這裏他卻開始認真起來了,“為了讓我成為一個合格的管理者,你們會做什麽了?”

說著,趙純也沒有等臺上之人回答,自問自答似的說道:“在這最後的環節,你們最無法忍受的大概是清瀾對現在的我的影響吧。那麽,是想要在最後讓我親自解決自己這唯一的‘禁錮’麽。”

“是的。”臺上之人一齊說道,“請你做出最後的決定。”

☆、109|5.29

紫崧皇朝的王城一向都是熱鬧的,車水馬龍的街道,特別是王城西市。那裏為集市,匯集著各個地方往來的人群,偶爾就是連那些修仙的能人也能看見。

那街道的人群之中有兩個公子模樣的青年,一人紫袍錦衣,雖已秋分,那公子卻輕搖著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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